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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商学院陈德球教授、孙颖(博士研究生)和王丹副教授(通讯作者)题为《关系网络嵌入、联合创业投资与企业创新效率》的论文正式发表于国内顶级期刊《经济研究》2021年第11期。
(文章刊发：陈德球，孙颖，王丹：《关系网络嵌入、联合创业投资与企业创新效率》，《经济研究》，2021年第11期，第67~83页。)
我国正处于产业结构转变的关键时刻，如何更有效地服务实体经济创新是我国这一阶段资本市场改革的方向——创业投资机构在扶持初创企业发展过程中却易受到信息不对称挑战而带来的各项代理冲突，制约其在促进创新方面可能发挥的作用。尤其是在项目不确定性较高情况下较为常见的联合投资模式中，多个创业投资机构之间也会由于信息不对称衍生出新的代理冲突，反而会减损联合创业投资本身的资源汇聚优势。这些问题理论上需要通过加强行业的信息披露、完善业内声誉机制、增强股权投资市场流动性等措施加以解决，例如在美国等风险投资行业发展较快的市场上，往往风险投资机构的退出渠道多样、业内的声誉机制和中介服务机构比较健全。但回顾中国创投市场过去的发展经验，在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尚未建立、正式制度尚不健全的情况下，中国创业投资行业仍然经历了数十年的高速发展，不仅成为全球最大的新兴创业投资市场，还有效支持了大量实体经济创新产出，这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本文以2018年以前所有接受联合投资支持的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搜集了所有创投机构的过往合作经历和投资人层面的共同求学和任职经历来捕捉联合投资关系中是否“嵌入”关系网络，进而探讨在中国的制度背景下，关系网络作为非正式制度补充创业投资领域正式制度缺失的作用和机制。实证检验发现，在联合投资团队中，关系网络的“嵌入”提升了创投机构在促进企业创新产出中的作用;尤其当领投机构专业能力更弱、联合投资团队平均风险容忍度水平更低的情况下，关系网络嵌入下的联合投资对企业创新的促进作用越强。背后的机制在于，熟人关系作为一项非正式制度降低了联合投资团队的代理冲突，提升了各投资主体在项目创新过程中的风险容忍程度，表现为存在关系网络的创业投资项目上CEO强制变更与短期业绩变化的敏感性更弱。进一步研究表明，这种非正式制度在正式制度薄弱、联合投资团队更容易出现短视行为的情况下发挥的作用更大，且关系网络嵌入明显提升了企业整体的风险承担水平。本文研究结论表明，创业投资关系网络作为非正式制度组织形式在弥补“制度失灵”的过程中发挥了作用，关系网络的存在有助于缓解创业投资机构的短视行为、提升对创新活动的失败容忍度，进而提升自身在对被投资企业监督治理过程中的有效性，激发企业创新的潜力，一定程度上回应了创业投资机构增强企业治理作用、获得退出收益的实践需求，为创投机构、创业企业和监管部门提供启示。
相较于已有研究，本文开拓性探讨了创业投资领域的多重代理冲突以及非正式制度可能在其中扮演的作用。在转轨与新兴的市场经济中，创业投资产业的发展除了继续完善创业投资、创业企业和资本市场三方系统，加强创业投资机构间内部合作同样重要，丰富的创业投资机构关系网络能够从非正式渠道弥补“正式制度失灵”的不足，提高创业企业、创业投资机构和其它中介组织之间的互动效率，增强创业投资在企业创新方面的催化作用。未来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还可以从创业投资机构与创业企业间、创投资本家与创业企业家之间挖掘更多的互动性关系指标，丰富关系网络的内涵，在中国独特的制度背景下进一步挖掘“创业投资”这一外部治理角色的独特作用机制。
本文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71790604)、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71872045)、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项目(71902031)阶段性的研究成果。
陈德球，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商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创业投资、会计与公司治理。学术成果先后发表于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UTD24)、Management Science(UTD24)、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UTD24)、 Journal of Corporate Finance、 Financial Management、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Public Policy、Accounting Horizons、《经济研究》、《管理世界》等国内外主流期刊。教育部青年“长江学者”，入选国家百千万人才工程，授予“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首都劳动奖章”获得者，全国工商管理专业(MBA)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委员，北京市高层次创新创业人才支持计划—“青年拔尖”人才、财政部全国高端会计人才(学术类)。第三届全国高校青年教师教学竞赛一等奖、北京高校第九届青年教师教学基本功比赛第一名、最佳教案奖、最佳教学演示奖、最受学生欢迎奖等奖项获得者。作为负责人先后荣获北京文史类首家“北京高校青年教师示范教研工作室”(2017年)、首届北京市优秀本科育人团队(2019)、首批国家级线下“一流课程”负责人。
王丹，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副教授、研究生导师，清华大学会计学博士。主要研究领域为公司治理、创业投资、资本市场与公司金融。主要研究成果发表在Journal of Corporate Finance、经济研究、管理世界、金融研究、会计研究、科学学研究和投资研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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